一握

校园paro

01
“大孙，要不我们搬出去住吧。”
彼时张佳乐拿着刚刚被退回来的换宿申请，在政治课上抓着老人机皱着脸，不太快地又打了一条短信出去，“段长疯了吧，他居然和我说谁打呼噜谁搬出去住。怎么可能只有打呼噜这一条理由啊，这不是为了给同学一点面子吗。他这都不懂。”
孙哲平居然也回的很快，“行啊。”
其实在这之前，张佳乐只是和孙哲平提了一下要换宿舍，也没商量要换到一起去。就在此刻，张佳乐孙哲平，一文一理，居然就决定了一件在还有十个月高考的学生面前算是很大的事情，搬出去住。
两三天过后，张佳乐在篮球场碰到孙哲平，孙哲平把球抛给队友就跑了出来，“哎张佳乐！”
张佳乐站定，看孙哲平在自己的几步远处停下来，“平头居然能甩出汗来吗？”
孙哲平冲他肩膀来了一拳，“这就是你和我打招呼的方式？哎，今天晚上放学来楼下找我，我们出去看房子。”
张佳乐一愣，“卧槽，你这效率也太高了吧，说搬咱就搬啊？”
孙哲平轻车熟路地从张佳乐的外套口袋里掏了一包纸巾出来，擦了擦自己的汗，“你说搬就搬呗，我让我爸帮我找了几家，他让我们自己去挑。”
张佳乐目瞪口呆，“谢谢叔叔。”

02
周六的下午，校门口没什么人。高一高二的早在周五就已离校，高三生散到各个科目的名师讲堂，哪能挤到一起去。
张佳乐的课比孙哲平的早放很多，漫无目的地满学校乱晃，最后走到了校门前的墩子上坐下，给孙哲平发了条短信就掏出了哲学课本开始朗读。
孙哲平走过来的时候，一路上就看见张佳乐背对着夕阳坐在那里看书，还挺有意境，走近了一听，张佳乐丝毫感情不带地念叨着“世界是物质的”“尊重自然界及其客观规律”，一下子什么意境都没了。
张佳乐应该是感受到了前面有个人走过来，抬头正对上孙哲平的视线，两个人就这么一高一矮地对盯着，张佳乐下意识地招呼，“来了啊，听哲学吗？”
孙哲平把他拉起来，“不听，我已经会考完了，谢谢啊。看房。”
张佳乐一拍脑门，“啊对对对，看房。”

03
一中旁边有一片老房子，学校偏僻，往往走读的同学都是在这边租房住。新学期已经开始了两个月，居然还有两三套房空着。张佳乐嘀嘀咕咕，“上学期那些人鼓吹的不在高考结束后把学长学姐的房子接手过来就会没房子租的理论都是骗人的啊？”
孙哲平在给中介打电话，迎面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就挥着手走过来，“你们好你们好，还第一次见两个男孩子一起过来的呢，一般都带着家长来的，哈哈。”
省去客套的过程，孙哲平和张佳乐二人一共看了三处。装修都大体相同，区别主要在格局和大小。最后两个人选定了一处两房一厅一卫一阳台的，两间卧室并排，穿过客厅，正对面是洗手间和阳台，七十来平。
尽管张佳乐家里还算阔绰，到中介去付款的时候还是有点肉痛，按完密码他对孙哲平说，“真的，我也就只有好好学习才对得起我妈了。”
孙哲平按着密码，“嗯，我们都好好念，不白租。”

04
两个人隔天就找领导签好了申请，回各自宿舍收拾了东西出来。男孩子之间没太多的依依惜别，说了声拜拜也就算是和原宿舍原舍友正式告别。文科班的宿舍比理科班高一层，孙哲平和张佳乐约在宿舍楼底汇合，张佳乐下去的时候看到孙哲平已经在那等着了。
“卧槽大孙你有点快啊，你等等我上面还有一袋。”说完张佳乐就又冲上四楼去提剩下的行李。
再次到楼下时孙哲平手边多了个推车，“我看你东西挺多的，找超市小哥借的，一会儿一批拉出去，然后再找人帮忙拖回来。”
“你怎么就两袋？真没漏东西？”
“我就衣服和书啊，念书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张佳乐噎住，好，说的也有道理。

05
两个人的妈妈都在校门口等着，已经开始攀谈。见两人过来才各自接过自家孩子的行李，一同朝住处去。妈妈们下午已经来做过大扫除了，把东西拎上去之后没坐多久就准备离开。张佳乐把两位妈妈送出去关上门之后，回头对一步远的孙哲平说，
“大孙，要开始同居了啊。”
孙哲平说嗯，多指教。
其实“同居”这个词是有点暧昧的。而张佳乐是故意的。
你懂暗恋吗？
就是那种，藏在心里的喜欢。这挺矫情的，张佳乐自己也这么觉得。如果是个女孩儿，张佳乐现在就去告白了。能成再好不过，不能也就算了，这是张佳乐的处事方式。
可这人是孙哲平。谁他妈知道他喜不喜欢男的啊？万一人恐同，赔了夫人又折兵，连朋友都没得做。张佳乐说，我是直接，但我又不是傻，谁要做亏本生意？
就藏在心里吧，等我毕业，等你毕业，到时候应该就再影响不到什么了。

06
同居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总归是每天被上课、吃饭、写作业给填满。不同的就是，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张佳乐比较能睡，有时候连闹钟都能当作梦境的bgm来欣赏，叫他起床的担子就落在了孙哲平身上。张佳乐也不知道孙哲平到底几点起床，他似乎有早读的习惯，每天念完书就把张佳乐弄醒，两个人一起洗漱，然后去学校食堂吃饭。
有时候张佳乐半梦半醒间和孙哲平一排刷牙，他会盯着镜子发愣，如果能和孙哲平过一生，应该也是这样吧。
就这么愣着的时候，孙哲平一拍他睡了一夜头发还没梳好的鸡窝脑袋，“愣什么呢，赶紧的，要迟到了。”
算了，还想什么以后呢？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如果注定没结果，那就享受当下吧。青春不就是用力地浪费吗！张佳乐抄起梳子胡乱的扒拉了两下，扑到孙哲平背上去，
“走，大孙！新的一天又开始啦！”

tbc

文笔跟不上审美 可能会再修吧